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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弗吉利亚·伍尔芙小说《达洛维夫人》中的异化主题

时间:2014-07-25 13:46 点击:
摘 要:英国作家弗吉利亚伍尔芙的作品大多描述其所处的上流社会和20世纪的英国社会。在小说《达洛维夫人》中,伍尔芙以犀利的笔触揭示了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人们内心世界的挣扎与矛盾。异化主题的系统阐释揭示了向死而生理念对于形成自由饱满的灵魂,解决异化孤

  摘 要:英国作家弗吉利亚·伍尔芙的作品大多描述其所处的上流社会和20世纪的英国社会。在小说《达洛维夫人》中,伍尔芙以犀利的笔触揭示了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人们内心世界的挣扎与矛盾。异化主题的系统阐释揭示了“向死而生”理念对于形成自由饱满的灵魂,解决异化孤独,找寻个人生活真谛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异化 自我身份 向死而生

  一、引言

  《达洛维夫人》是弗吉利亚·伍尔芙的意识流作品之一,被《时代杂志》评为1923—2005百部最佳英文小说之一。这部小说充分展示了伍尔芙日臻成熟的意识流写作手法,详尽地描绘了弥漫在整个社会中的疏离感:异化。在时间的跨越和主人公达洛维夫人思维和现实的穿越中,小说于细节中展现的不仅仅是“生与死”“理智与疯癫”,更深层次地揭示了人们内心世界微妙的感受和挥之不去的异化孤独感。

  自该小说面世以来,批评家和学者的评论就不断,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但研究多集中在意识流写作手法、时空转换,或女性意识、死亡疯狂、身份危机等主题的探讨,很少对异化主题进行透彻的阐释。

  正如兹沃德林所言,伍尔芙对将政治说教掺杂到艺术作品中的做法怀着与生俱来的强烈抵制心理,她更擅长从局外人的角度,理智清醒地描摹人们的生活和内心世界。①伍尔芙关注内心世界,她与生俱来的忧郁敏感的个性和后来的人生经历注定她不会成为生命活力论者,但同时又赋予了她捕捉生命阴影和暗流的天资;伍尔芙钟情于描绘细节之处的感悟,天生纤细而敏锐的感触和女性的感性心理造就了她比常人更加细致丰富的情感,因而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也能带给她生活的热忱。

  二、异化在小说中的体现

  “异化”一词,内涵丰富,广义而言涉及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本文中“异化”界定为:疏离、孤独之感,指人类生存状态的精神层次。具体含义为,一是个人与集体的疏离异化,缺失归属感;二是个人自身的异化,丧失能动性,因缺失价值判断和身份危机而带来的虚无感。

  《达洛维夫人》中,异化主题从社会、婚姻和友情三方面逐层展开,由不同的维度展现了主人公克拉丽萨在生活中的精神状态:孤独疏离、被动无措。在小说开头,伍尔芙以素描式的手法勾勒出一个弥漫于异化中的人物—— “她觉得自己很年轻,但同时又无法言明的苍老。她像刀片一样在所有的事物中切过;但同时又是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地观察着”②。达洛维夫人是生活中的局外人,远离尘世的喧嚣和躁动,被无形的疏离感包围。

  所谓在社会中的异化,如佛罗伦萨·罗森斯托克和伯纳德昆特指出的,并不单纯指在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中,个人脱离社会,不再作为社会集体的一分子,而是指消极参与社会生活,主要表现为社会中被动的、压抑的生存状态。③

  小说《达洛维夫人》中的社会异化可以直接追溯到小说的背景,即主人公的居住环境:一个远离尘世悲喜、清冷孤寂的场所。在这样的环境中,克拉丽萨自然而然变得孤僻冷漠,渐渐习惯并接受这样压抑的环境:独自幽居在阁楼,在狭小湿冷的床上度过漫漫长夜,使得她曾经鲜活热情的心也逐渐囚禁在了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为进一步展现主人公在社会中的异化感,伍尔芙塑造了赛普迪莫斯这一人物。作为克拉丽萨的另一个化身,他能够使读者更加透彻地理解克拉丽萨和社会之间微妙的联系:面对社会现实,克拉丽萨在潜移默化中被疏离了,而赛普迪莫斯是直接彻底地被抛弃隔离了;面对社会的非难和幻灭,克拉丽萨试图抗争,着手找寻出路;而赛普迪莫斯却在巨大的压力和苛责之下屈服了,妥协了④。尽管在世人的眼里,克拉丽萨是理智的,赛普迪莫斯是疯癫的,但在异化的漩涡里他们相互交融:他们同样会为春天的一片新绿而欢欣,为汹涌的时光而惧怕,为不知名的消亡而战栗,为人类的罪责而深深的羞愧自责。面对异化这一生命中无法承载的苦痛:赛普迪莫斯采取了最绝决的方式,他义无反顾地扑向了死亡的怀抱,拥抱死亡寻求解脱;克拉丽萨则采取了较缓和的方式,投身晚会事业,寻求自我安慰。

  除却社会中的异化,克拉丽萨在婚姻中也是异化孤独的。婚姻带给她的是心灵的死亡,她的孤独和疏离感从未得到丝毫的抚慰,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

  表面上,克拉丽萨和查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这看似美满、相敬如宾的婚姻却是冷漠的,缺乏交流沟通和爱的表达。因为缺乏沟通,查理从未真正地理解妻子克拉丽萨,即便是她最简单的喜好。克拉丽萨的婚姻是构建在金钱、虚荣和社会地位之上的交易:她用自己的自由、内心的幸福和热情交换了一个看似完美的丈夫、达洛维夫人的头衔和体面的婚姻。这就注定了她要受这异化之苦的煎熬。

  除却夫妻俩人因缺乏沟通而导致的内心痛苦之外,克拉丽萨和女儿间的关系也是淡漠的。作为家庭主妇、妻子和母亲的克拉丽萨是失败的,也正是由于她的这些身份没有得到社会和家庭的认可,她内心的异化又加深了。

  小说中的友情也是表现异化主题的一个重要方面。克拉丽萨干枯绝望的心灵并没有在萨利——这个像太阳花一样散发着热情的女友,或是彼得——她曾经那样深爱的男人中得到任何滋养。天性敏感的克拉丽萨对于三人的友情早已有了本质的认识:没有人可以完完全全了解她,也没有人可以无条件地接受她——“当面对内心中做真实的自己的呼唤时,她总是独自一人将纷杂的自我静静地梳理,收拢为一个整体。她独自深刻地体会到将这个世界捻成一个中心是多么不同,矛盾而需要镇静。”⑤

  萨利、彼得和她的友情尽管难能可贵,但仍然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就像彼得手中一直把玩的小刀,她与他被彼此间不同的价值利剑所阻隔。彼得说,克拉丽萨就像冰柱般冷酷,他对她的冷漠和极端理性深恶痛绝;而克拉丽萨也永远无法接受他的无所事事,不思上进。至于萨利和她,横亘于两者之间的事物太多,尤其是她对于萨利婚姻的看法。萨利说:克拉丽萨骨子里就是个势利鬼。因为缺乏亲密无间的友谊,克拉丽萨再也无法寻求自身以外的安慰和温暖,孤寂地等待她的只有小阁楼里那张狭小的床和冰冷的床单。

  三、异化感产生的原因和伍尔芙对于异化主题的关注

  文本中异化原因是多层次的,不仅包括主人公所处的社会环境,个人自身的性格特征,而且离不开作家的创作风格和关注点。

  社会环境是小说中异化感的一个无法逃脱的原因。诚然,“一战”是小说中人物精神创伤的罪魁祸首,这其中的典型人物就是赛普迪莫斯。然而,以男性为主宰的家长制资产阶级社会才是真正导致克拉丽萨丧失真实自我,不得不向社会妥协的根由。

  伍尔芙笔下,威廉医生成了男性主导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缩影。她尖锐地讽刺道:“威廉先生不仅使他自己变得富有也使得英国变得繁荣,隔离了国家中的疯癫者,禁止生育,制裁绝望,剥夺了那些不健全的人们鼓吹其不适宜观点的权力,直到他们能够真正理解、赞赏关于‘平衡’的理念……”⑥

  威廉不再是善良、敬业、有同情心责任感的医生,而是男性主导的资产阶级社会的代言人。在这样的社会中,男性拥有绝对权威:男性与经济的繁荣紧密相连;男性掌控着军事力量和生杀大权;男性掌控话语权和压抑释放情感的权利。男性,成为了世界万物的主宰。

  作为女性的克拉丽萨,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言,成了理所当然的“他者”,处在毫无争议的次要地位。克拉丽萨作为家长制社会中的一员,就必须顺从社会对于女性的定位:顺从、沉默、甘居次要地位,在这样的社会中女性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面镜子——为男性服务,加倍地折射出男性的高大出色。

  尽管克拉丽萨可能对查理的“二等大脑”释然,也不再奢求有朝一日成为内阁议员的妻子,但是从心底她没法勉强自己屈从于威廉医生所代表的男性的颐指气使,忍受男性对自由意志的否定。女性的她深陷于因无助被动的生存状态引起的悲愤之中,这又加剧了她和社会间的心灵距离。在这样的社会状态下,她发出了呐喊“生活真的是无法忍受了!他们使得生活难以忍受……”⑦

  除却男性霸权,疏离感的另一个社会原因是资产阶级社会的世故伪善。优雅得体的资产阶级上流社会的人们戴着面具生活,扮演各自的角色,极少袒露真心。心地纯净的克拉丽萨坚信“每个人都应该自由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她希望一种简单纯粹的生活。然而无论她多么尽心尽力地扮演女主人的角色,都无法躲避自己心灵的叩问,无法隐藏自己的愤怒,伪装自己的不屑或是佯装真诚。毕竟她不是布鲁顿夫人,学不会敛去自己的情感和喜怒,然后貌似不经意地春风满面地周旋在人群中;毕竟她也成不了休·惠特布莱德,戴上谦和的微笑,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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