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认为,清净本原就是山河大地,在山河大地外并不是有一个清净本原,清净本原就是一种思辨的“有”,不是“实有其他”,“实有其时”。于是,清净本原和万有就是一个体用的关系,有山河大地,所以知清净本原,清净本原就是在山河大地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离。没有山河大地,就没有清净本原。这是一种形而上的思辨预设。所以,在他认为“山河大地皆吾妙明真心中一点物象”。 三、童心说 童心说是他在晚期的重要思想,也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观点之一。“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童心为不可。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童心,失却童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也。” 首先,他的童心说得力于老庄的自然观,佛学性空说,以及他本身的洁癖心理。“初本一念”的直觉和发自童心的非理性,反对“闻见道理”的理性,反对理性主义思想。他的童心就是人之本初,心之本初,唯有童心,才能保持人心的纯真本原。保持童心,就要保持真心本原,童心本来是没有受到外在污染的纯真之心,是由于接收到了外在的闻见道理,才受到了污染,读书识理义,皆足以掩盖了童心,他并非不让人和外在的事物接触,闭塞耳目,而是不要和当时的社会现实中那种虚伪的世风和俗儒的经书中得到的道理接触。 其次,他认为《六经》都是吹捧的话,都是迷惑世人所做的,是靠不住的。他认为当时书籍中的言论,太过修饰,都是用以卑鄙行为的借口,为了达到富贵的目的而学习道的,“阳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他认为“尧舜孔颜为真儒”,“颜回死,孔学亡。” 李贽提出童心说,是针对当时的伪道学的批判之一,主要有五个内涵:自然净,念心,为己,真情,真率。失去其中一个也不可以称之为具有童心。童心是天生的,伪道学是后来增长的,是通过后天的感官和学习,以及后来年龄,学识,欲望的增长三个方面逐渐失去的。 他提出童心说,主要目的是为了倡导人们回到赤子之心,回归自我,纠正当时的不正虚伪之风。他主张言行出于真性情,反对虚伪之风,对当时旧的规范有着个性原则的意识的突出贡献,也表现为对孔子的权威的大胆否定。 四、对伪道学批判 李贽对当时的伪道学的批判是多方面的。例如,他指出“人都是自私的”,认为“天生一人,自有一人之用,不待取给于孔子而后足也,若必待取于孔子,则千古以前无孔子,中不得为人乎?《焚书》”。要求人们要有独立的价值人格,每个人都是独立完足的个体,不要以偶像而活着,他把个体价值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而不是主张批评孔子本人,只不过对当时推崇孔子的风气做了批评,要求人们不要以孔子的是非为是非,不要效仿榜样,不要以《六经》为纲领,不要用别人的是非为自己的是非。因为受到佛学和道学的影响,他反对权威,他对儒学表示否定的态度,甚至是怀疑的态度。 另外,他强调个体原则,对小生产者、小市民的生产重视。他认为“穿衣吃饭,即为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世间的种种皆衣与饭类耳”《焚书》。他反对朱熹的“存天理,灭人欲”,进而提出“穿衣吃饭,即为人伦物理”的思想。 儒家对于得志行道,兼善天下的传统,追求道,人伦物理就成了他们修身养性的手段,而不是目的。在泰州学派以外,没有人对穿衣吃饭这些日常的生活价值和地位加以重视,但是李贽认为,应该把日常生活作为探索的对象,把日常生活从修道工具地位变成本体地位,这是对儒学的思想的超越。
最后,李贽重新审视了妇女观。李贽的妇女观是从四个方面来说的,(1)审视夫妻关系;(2)家庭关系;(3)妇女贡献;(4)最早发出了“妇女平等”的呼声。“天下万物,生于二,不生于一”这是和《易经》相符合的。他主张“夫妇为和合”的观点。在他的《出谭集》中,他记录了大量的有胆识,有才识,有智慧的女性故事。其中,他就特别推崇唐朝的女皇帝武则天。在《出谭集》中他说“谓人有男女则可,谓见有男女岂可乎?”“谓见有长短则可,为男子之见尽长,女人之见尽短,又岂可乎?” |